○ 田秀明
“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,是燕在梁间呢喃,——你是爱,是暖,是希望,你是人间的四月天!”林徽因的一首小诗《你是人间四月天》是写给刚出生的儿子的,但归根结底是写给四月的春天的。四月,春光向好,春色正浓,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。
四月里的绿,不再是蠢蠢欲动的绿,绿得那么厚重,绿得那么深沉。走进四月的田野,放眼望去,草是青的,一片片,青得葱茏;树是绿的,一排排,绿得繁茂;还有那一汪汪的碧水,清凌凌的,流到哪里,哪里就芳草连天,流到哪里,哪里就生机盎然。四月里浓到极致的绿,无论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,都显得苍白无力,留在人心里的只能是一声长叹。
四月里的花,也不再羞涩,粉红的桃花,雪白的梨花,金黄金黄的油菜花……一树树、一畦畦,怒放着、傲娇着,姹紫嫣红,争奇斗艳。走进四月的花间,这百般红紫已经迷乱了人的眼睛,追着缕缕花香,看完了这朵看那朵,心里忐忑着,总是一会儿担心它们开完了,一会儿又担心它们开不完,想着和它们多待上一会儿,再多待上一会儿。人比花艳,花映人红,四月的花,把春天装扮得美美的,也把赏花的人装扮得美美的。
四月里,燕子飞回来了,风尘仆仆。“燕子归来寻旧垒”,这些盛装出场的精灵们,在风中翩跹着,呢喃着,为四月而舞蹈,为四月而歌唱。声声燕语里,仿佛吸足了春天的露水,水灵灵的,脆嫩嫩的,一声声滴落下来,流金泻玉一般,像一颗颗快乐的种子,滴落到人的心里面,生根发芽,心头便涌动起无言的欢喜。
四月里,那些漂泊在外的人也回来了,迈着沉重的脚步,回到老家,回到故土。或者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的时光,但一定可以回到从前的地方,在残垣断壁上俯拾起曾经的过往。四月,是思念的四月,是浓情的四月,所有的思念都在四月里化作了一腔情感,氤氲在春天里。随意地招一招手,便抓到了掌心里,攥成了一团,漏也漏不掉,不是指缝太瘦,而是思念太浓。
其实,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四月,住着一个春天。最美人间四月天,走进四月的春天,去看一树红红的花,一地青青的草;去听碧水潺潺,燕语啾啾,和风里漫步,暖阳下欢歌,在流光溢彩的四月里做一次深呼吸。四月,迈着轻盈的步伐,从春天里走来,向春天里走去,走得尚未远去,一切都还是来得及的样子。
趁着春光刚好,春色正浓,去拥抱四月,拥抱春天吧,不要辜负了这最美的人间四月天。